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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任务又失败了

第 45 章 逼王集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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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被傅延生攥着手返回,跟着他出来的几个发小见到这一幕,都有点吃惊。

    一行人回到包间,里面那群狐朋狗友制造出的玩乐喧闹瞬间凝固,蒙着眼的小可爱不知所措地站着。

    狐朋狗友们和那几个后面进来的发小眼神交流,什么情况?傅少订婚甚至结婚不都是在玩弄微玉吗,怎么还牵他手?他们有些吃不准走向,傅少的态度决定他们如何对付微玉,所以他们很心急,因为有个别今晚就等不及地想给微玉喝点加料的东西,带去自己的住所。

    然而发小们也摸不清这里面的名堂。

    其中一个和傅延生关系最近的发小被大家伙推出来,借着碰酒的名义凑到他身边。

    “老傅,你怎么对微玉……”发小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询问,左手握右手说,“这样?”

    傅延生此时已经松开了微玉的手,他摩挲指腹,那像丝绸,又像豆腐的触感黏上来了,老男人的触感。

    “让他尝点甜头,在他以为有了点希望的时候给他一脚,问他疼不疼,反反复复,过不了多久就会精神崩溃发疯。”

    发小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但你的婚姻本该能给傅氏给傅家带来庞大的利益,如今给他了,仅仅就为了报复他这个人,值吗?”

    傅延生眼下遍布森寒:“小玥不能白死。”

    “伤他的不都被你连根拔起了吗。”发小翘起腿,“真要说起来,微玉顶多是误打误撞掺了一脚。”

    傅延生云淡风轻道:“那些都死了,就剩他一个小玩意了,我要捏着他慢慢玩。”

    发小的视线穿过一片迷离,越过傅延生,落在躺靠在最里面的老男人身上。

    老男人不是只有风骚的长衣长衫,也有纯良的衣服,今晚就是毛衣跟牛仔裤,装嫩。他专注于跟自己的白发缠绵不休,顺长的发丝在纤细粉润的指尖游走。

    似是在刻意引诱。

    但又好像没把一整个包间的人放在眼里,不想勾走任何一人的心魂。

    大抵是他的视线停留的时间超过了正常范畴,老男人察觉到了,疑惑地坐起来些四处张望,寻到了他的位置,对他友好地笑了一下。

    凤眼微弯,红艳的唇间,莹白的牙若隐若现。

    狐狸一般。

    发小怔了怔,他回过神来,眼角轻轻抽了一下,一口饮掉半杯酒。

    .

    陈子轻前脚上洗手间,后脚就进

    来了一个精英男,人称钟少,是傅延生的发小。

    在包间里看他,被他逮了个正着。

    陈子轻只想撒尿,有人在场,他牛仔裤的拉链该拉还是得拉。

    轻微的锁门声响起。

    紧跟着外面就传来谩骂,那是落后一步,被人捷足先登的愤怒。

    陈子轻的手抓着牛仔裤的拉链头往后退,一路退到窗边。

    钟少站在水池边洗手,不解地看他:“微大少爷,你退什么?”

    陈子轻瞪着他。

    “我让你感到紧张了?”钟少饱含歉意地挑了一下眉毛,他潮湿的手指了指门锁,“我只是想在问你问题的时候,不被人打扰,仅此而已。”

    颇有绅士风度,实际跟傅延生一样,二十四岁,采花无数。

    陈子轻没有放松,面对颜狗盛宴的漫画男聚会,心是铁打的才能不动。

    他是一个基佬,心是肉做的,动得挺欢。

    但不知怎么,他对长得帅的男人有阴影,潜意识里总觉得会影响他发挥,让他对任务的判断出现偏差。

    越帅的,越让他慌。

    陈子轻不动声色:“钟少,你要问什么?”

    钟少谈吐儒雅,十分有涵养:“你先把生理问题解决了,嗯?”

    陈子轻听到他最后那个气泡音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傅延生的发小都会装逼。

    怪不得这个世界叫逼王集中营,名副其实。

    “那你别看我。”陈子轻说。

    钟少笑起来:“微大少爷的小朋友镶金了?”

    陈子轻脸一红。

    钟少的喉头动了动,莫名就对老傅有了点负罪感。

    陈子轻以最快的速度进了隔间,门外响起声音:“当年据我所知有一拨人准备带你出海玩,结果你人间蒸发了,谁都查不到你的行踪,传闻你给人生孩子去了。”

    原主的靠山有这么大能耐吗?陈子轻心下震惊,他晃着神上完冲了水打开隔间的门,猝不及防地见到那钟少站在他门口,吓了一跳。

    钟少莞尔:“所以,你能生吗?”

    陈子轻当没有听见,无视他往外走,想想自己没洗手,就又掉头去洗。

    钟少没有猥琐地从后面贴上来,或者强制性地做一些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很执着地说:“你很能生的样子。”

    神经病!

    陈子轻忍不住回头气道:“我是男的,我怎么生?”

    钟少见老

    男人生气,竟然觉得有点可爱,这怕不是那杯酒上头了。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看着不像男的。”

    陈子轻故意把手上的水甩他身上:“哪里不像?”

    钟少不在意自己昂贵的西装上落了水迹,他的目光移到老男人垂在台子上沾到水的发丝:“哪里都不像。”

    陈子轻眯眼:“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说要给我检查?”

    钟少愕然了一秒,声音就透出了异样的哑意:“也不是不行。”

    陈子轻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提前把路堵死了不给走,谁知帅哥从西裤的口袋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考虑到你是老傅的未婚妻,我不适合跟你零距离接触,不介意隔着一层乳胶吧。”

    “……”这有什么区别?

    钟少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听,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就挂断:“老傅来找你了,我先出去了,有机会我再给你做检查。”

    临走前还靠近陈子轻,把他垂在台子上的那缕发丝撩起来,捻干了水。

    .

    陈子轻有意拉开时间距离,在洗手间待了两分钟最后才出去,他没走远就碰见了傅延生,对方在走廊上站着,脚边有个人。

    不是别墅的男孩子。

    陈子轻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就停下来,等人忙完。

    傅延生咬着烟:“还不过来?”

    陈子轻只好抬脚。

    傅延生拍拍服务生的脸:“行了,就到这吧,我未婚妻要吃醋了。”

    那服务生乖巧应声,他抿着发红的嘴,怨恨地瞪了眼已经走近的陈子轻,挺会拿自己当回事的。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想,原主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一个服务生都敢甩脸色。

    傅延生一手夹烟,一手把衬衣下摆塞进裤腰里:“刚才那画面让你想到你的老金主了?”

    陈子轻理着很不适应的长头发不搭理他。

    走廊的灯暧|昧,映得傅延生那俊美的轮廓拢了层无边风月,他把烟灰弹在老男人头发里:“我给你准备的精彩节目就要开始了,你乱跑什么。”

    陈子轻差点忘了节目这出了,他警惕道:“我只是撒个尿。”

    “你一口水没喝,哪来的尿,尿路感染?”傅延生跟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一样恶劣,“是不是要给你穿个纸尿裤?”

    陈子轻的三观剧烈一晃。

    傅延生拽着陈子轻进包间,让他面对自己的发小朋友们,无比亲昵地环住他的肩膀:“有人送了我一份

    大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带过来跟大家一起分享。”

    包间里的公子哥们不约而同地盯上陈子轻,一双双眼里跳跃着邪念,他们都知道大礼跟谁有关,难言亢奋。

    陈子轻突然一个激灵,他转头去看身后的傅延生:“大礼是不是我被拴在猪棚的视频?”

    傅延生唇边的烟微抖,俯视过去的那一眼里有诧异,这就猜到了,他都还没让人在屏幕上放出来。

    陈子轻自言自语:“原来是你雇人绑我的。”

    傅延生不否认,也不承认,对他而言,无论哪种都不值得他费口舌。

    陈子轻的脑子飞快转动,夏桥正很有可能通过出卖他跟傅延生有了联系,搞不好现在就是他底下的人,只要查到夏桥正的父亲在哪治疗,有没有傅延生的手笔就行。

    昨晚才逃出来,今晚就要看到视频里的自己了,只给他一个白天的时间缓冲……

    哪够啊。

    陈子轻顾不上好奇他的长袍没脱,夏桥正怎么交差的了,他焦急地抓住傅延生的手臂:“你别放出来,你放出来大家就都看到了。”

    傅延生故作惊讶:“看到了又怎样,我作为你的未婚夫都不介意。”

    陈子轻想骂人,你当然不介意,被猪拱被猪蹭,和遍地猪粪待一起的又不是你。

    “求你了。”

    四周的呼吸声有点吵,傅延生没听清:“什么?”

    陈子轻踮起脚前倾身子,长发碰到他的腕表跟袖扣,凑在他耳边说:“求你了。”

    傅延生的耳朵被一股热气笼罩,这贱|人,当着一堆人的面勾引他,妈的。

    他慢声:“都安静,我未婚妻要求我,别他妈吵。”

    众人:“……”听觉出错了?

    傅延生吸了口烟,隔着烟雾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怎么求我?”

    陈子轻眼神躲闪,支吾着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找人策划绑架案,把你和我关在一起,从而发展感情?”

    傅延生的面色骤然变得可怕。

    “果然,我就说你怎么对我……”陈子轻为了演得逼真不露馅,他捂住脸遮挡表情,一副难堪的样子,“延生,我对你一见钟情。”

    没听到声响。

    陈子轻的手指张开点缝隙,偷瞄傅延生一眼就赶紧合上:“我没有微家在后面撑腰,根本接近不到你,只能走下三滥的路子,你发现了真相,讨厌我,让你的情人和我住在一层,要我笑脸相迎,我都可以接

    受,是我咎由自取……”

    脖子上被掐住,身体腾空。

    陈子轻的脸一下就从白到红,再逐渐发紫。

    傅延生掐着他,宽大的手掌整个箍住他滑嫩的脖颈:“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的小玥被我的敌对绑走了,因为你,我耽误了时间,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到了他的尸体。”

    陈子轻本能地蹬腿挥动手臂,那这么说,你要付大责任啊,你生意上的对手干的不是吗。

    没把白月光藏好,又没护人周全。

    你自己能力不行。

    陈子轻的胸腔开始出现刺痛感。

    包间那么多人,没有谁发出声音,他们看着傅延生掐人,心里有点发紧,可别真的掐死了,他们还没尝。

    钟少看得稍微多点,他注意到那老男人眼眶充血,小又红的嘴唇发乌,天使般好看的金色眼睛往上翻,手脚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犹如人间最后一只精灵濒临灭绝。

    老傅是想慢慢折磨的,给个痛快不是他的意思,他现在明显不清醒了,得有个人拦一下。

    钟少这个时候还在考量估价,值不值得他出声,他能否得到相应的回报。

    陈子轻不知道一群围观的人心里想的什么,他的指甲死死抠进傅延生的手背,指尖青白。

    夏桥正掐他脖子,费莱尔想掐他脖子,傅延生正在掐,这是干嘛啊。

    傅延生的确如发小所想,扭曲的怒意击溃了他的理性,然而所谓的怒意不是为了白月光小玥,主要来自他被设计被欺骗,天子骄子的尊严容不下这件事,自然也容不下背后谋划的人。

    所以,

    掐死这婊子吧。

    傅延生指间力道一再加重,哪怕手背的皮肉被抠出血。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伴随清泉敲打玉石的声音:“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陈子轻脖子上的手倏地一松,刚才一心想掐死他的傅延生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了,还碾灭了指间的烟。

    他摸着脖子蹲下来,头晕目眩地跌坐在地,垂着头大口大口喘气。

    “延生,你未婚妻喘得吵人,破坏气氛,我先带他去里面休息间缓一下。”钟少这时站出来一步。

    傅延生看都不看地上的陈子轻一眼。

    钟少顺利带走了人。

    包间众人都热情地欢迎姗姗来迟的美少年。

    兰翕是跳芭蕾的,很傲,下巴微微扬着,随时都会起飞的天鹅。

    他身上有少年微玉的影子,活脱脱就是个翻版,但谁都不说。

    这是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

    兰翕体态优美,走路的姿态十分轻盈,一双美腿闻名整个垡城,他是端着的,让人反感不起来的端着,很有分寸。

    圈子里总开玩笑,称他一声兰大小姐。

    此时大家就这么叫他。

    兰翕半恼半无奈地摇摇头,他很瘦,却不是那种干瘪没有弹性的瘦,十九岁的他,一股子纯而润的少年感。

    圈子里的明珠早已换人,风采同样闪耀夺目。

    傅延生都是他的众多爱慕者之一。

    兰翕说:“傅少,要去看看你的未婚妻吗,我进来时他好像不太舒服。”

    “不用管他。”傅延生坐回了沙发上。

    兰翕朝众人笑笑:“大家玩什么就接着玩吧。”

    年纪最小,却丝毫不拘谨。

    兰翕是干净的,微玉的名声恶臭,而且已经老了,所以他一个正版输给了处在美好年纪的翻版。

    大家等着垡城过去跟现在的第一美人正面接触。

    休息间里,陈子轻喘出汗了,他把钟少失神的功夫快速把人推出去,锁好门。

    钟少不自觉地把鼻子抵上门,急迫地蹭着门板想寻找什么东西,意识这点以后,他勉强恢复理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热情高涨口吐热气。

    虽然他有不少床伴,也早早开荤,可他又不是狗。

    现在未免也太……

    钟少有点怀疑人生地打电话,叫底下人找个干净的,现在送到他的专属房间,他都没跟大家打招呼就大步离开了。

    .

    陈子轻在休息间缓过那阵濒死的痛苦,嗓子疼说不好话了,他开窗通风,想着这个人物背景发愁。

    太难了。

    傅延生不准他私自离开别墅,有保镖看守,他要怎么去夏家村调查呢。

    还有那个死了的李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陈子轻把头伸出窗外吹冷风,怎么感觉不少人都有疯狗的潜力……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戴助听器的男人,看起来情绪稳定,不会被人工体香迷倒的样子。

    难得的正常人。

    陈子轻被敲门声叫回思绪,他拖了会时间才出去,见到那个让傅延生从畜牲变回人的少年。

    “微大少爷怎么还要我们去请啊?”

    有戏谑声喊。

    陈子轻抿嘴笑

    笑,那戏谑的人就忽然撇开了头。

    包间的气氛微妙,除掉陈子轻这个突兀的存在,就该和谐了。

    众星捧月的少年坐在他坐过的位置,和他待遇不同的是,傅延生在给少年剥橘子,用被他抠破的手剥,一股子情窦晚开的模样。

    他新奇地猜测,瞧傅延生那不值钱的样子,难不成少年是他心上人?不会吧?

    官方小助手提示音炸响响起。

    【检测到人物关键词‘心上人’,解锁支线人物表里的兰翕】

    【他是如今的垡城第一美人,你未婚夫的心头肉,正在追求中,你一早就知道了他这个人,你嫉恨他拥有了本该属于你的所有赞美,取代了你在圈子里的位置,有父母家人的关爱,得到了你未婚夫作为人少得可怜的真心真情,现在的你只会把他衬托得更加光彩照人,你们站在一起,你毫无胜算。】

    【你想把兰翕变脏,你想看看到那时,垡城第一美人又该换成谁,然而你一直没有机会,你的未婚夫派了人保护他。】

    陈子轻提着的心落了下来,幸好原主没有得手,不然又结一个仇家。他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瞟一眼剥橘子的傅延生。

    有床伴,有心头肉,还能有白月光,咋的,三足鼎立吗?

    傅延生这是披着痴情的壳滥情,无耻。

    “微大少爷,不好意思坐了你的位置,你过来坐吧。”

    陈子轻听见声音放下手,对着兰翕回道:“不用了,那也不是我的位置,谁都可以坐。”

    兰翕坚持给他让位,他才不去呢,去了要忍受傅延生的冷气。

    两人互相礼让。

    一块橘子皮被砸到桌上,陈子轻跟兰翕同时止住了话声。

    傅延生把橘子递给兰翕:“吃吧。”

    兰翕没接,傅延生没动怒,随意就将剥好的橘子扔进了垃圾篓。

    陈子轻目睹了这一幕,心想,傅延生也是个贱骨头。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兰翕吊着他呢。

    包间没有陈子轻坐的地方,他就站着,顺便整理头发,是的,他一天整理八百遍,太长了太麻烦了,能剪掉吗?

    刚有这念头,记忆就多了一段,还加了标注。

    原主很爱护自己的长发。

    陈子轻默默放轻了梳理的力度,这标注很容易被警告刷爆,因为除了他自己要小心,别人碰他头发,他都得摆出重视的心态。

    哎。

    陈子轻蹙起了眉心。

    包间里的人在说说笑笑,实际都有把一分心思分给站在角落的老男人,他们没错过他的郁闷,心里鄙夷,傅少只是给兰翕剥个橘子就受不了,那要是让兰翕睡他们的婚床,叫他旁观,他岂不是要闹自杀。

    真够好笑的。

    傅少一个眼角都没挪过去,兰翕一来就忽略了他这个人。

    大家渐渐也有了数,贪婪迫切了起来。

    有人突然提议之前的游戏玩一半断了,不尽兴,接着玩吧,不叫经理把原来的小朋友带进来了,换个人。

    陈子轻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被选上,他木着脸问游戏规则,得知是戴上眼罩在一伙人里找他未婚夫,只能用手摸,盲人摸象。

    陈子轻:“……”

    好一个盲人摸象,真会取名字。

    陈子轻站着不动。

    傅延生冷漠无情:“既然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现,那就不要扫兴了,请吧。”

    “行,我玩。”陈子轻拿起桌上的眼罩给自己戴上,眼前一片漆黑,他把手伸到前面走了几步,垂头将被压在底下坠疼的头发捞出来。

    说话声笑声都没了,只有心照不宣的浑浊吞咽声。

    灯下,一截后脖子露在他们眼前,从耳后延申到肩头的线条舒展紧致,皮肤纹理细腻脆弱,黏着几根白色发丝,突起的小小骨头上纹了一只冰蓝色蝴蝶,被红线束缚着,线的两头没有连到前面环住整个脖颈,只比蝴蝶长一点点。

    蝴蝶无声地挣扎呐喊,透着骚|气。

    这一比较,兰翕的天鹅颈就差了那么点味道了。

    漂亮是漂亮的,只是不惑人,味儿淡。

    兰翕的表情阴郁了下去:“微大少爷,你前面没有桌子。”

    陈子轻真诚地感激道:“谢谢你。”

    兰翕一顿,冷傲地昂着下颚,看他直挺挺地磕到桌子,疼得发出惨叫。

    包间没人说兰翕的不是,也没人向老男人投以关切的询问。

    傅延生同样在看戏。

    那个老骚货竟然在脖子后面纹了只被线绑着的蝴蝶,还在公众场合露出来,生怕玩他的人不够多。

    今晚就让他得偿所愿,明早直接叫费莱尔去收尸。

    傅延生胸口的起伏无端大了点。

    陈子轻一路摸索着越过一个个等着他摸上来,趁机先占点便宜调戏一番的富少,停在傅延生面前。

    所有人都没料到,包括傅延生自己。

    陈

    子轻摸了摸,摸到傅延生放在腿上的手,腰背陷下去一个诱人的弧度,凑到他的手背上闻了闻,开心地扬起笑脸:“延生,我找到你了。”

    就你剥了橘子,怪好找的。

    .

    今晚的局就这么散了,傅少安排的精彩节目没有上演,新旧两位明珠也没交锋。

    兰翕那明耀张扬的傲性子,只是故意让人磕了次腿,没有别的了,很不像他。

    还有傅少,不是一眼都不看吗,怎么又把人带走了,公子哥们的愿望泡汤了,只能各自找地儿泻火。

    傅延生坐在车里,周身弥漫着骇人的气息,他像本分的丈夫威胁不守妇道的妻子:“微玉,你是我傅延生的未婚妻,下个月就是我傅延生的太太,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骚气非要勾搭人,我就亲自把你挨家挨户送上门。”

    陈子轻面朝车窗外,从一上车傅延生就开始发火,这都发了起码十分钟了,声线都哑了还不停,他哪知道原主脖子后面有纹身,又没有在镜子前面扭着头看过。

    “我只是捞个头发。”陈子轻说,“你都把情人养家里了,还在追喜欢的人,你可以乱来,我就必须要为你守身如玉?”

    傅延生愣怔一瞬,冷笑道:“你哪来的身子可守?”

    陈子轻哑然:“反正不公平。”

    “你跟我讲公平,你有这个脸面?”傅延生长腿交叠,“给我管好自己的腿别乱张,不然我让微家吃不了兜着走。”

    陈子轻咽着口水:“我早就不花微家一分钱了,微家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傅延生残忍道:“那你为什么会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坐在这里?”

    陈子轻没回应,原主被强行抓回去的吧。

    尽管没有这部分记忆。

    陈子轻分析,原主虽然被微家弃用了,但没剥离出微家的族谱,还是微家人,留着备用。

    这不,又有价值了。

    陈子轻正思索着,头发被扯住了,他让标注给刺激得惊慌地大叫起来:“疼疼疼,你别扯着我,快松开,我头皮都要掉了!”

    “傅延生!”

    傅延生一耳光扇过去:“你配叫我名字?”

    陈子轻捂住脸,气得呼吸加快,他整个人发抖,眼眶很快就因为吃痛蒙上了一层水汽和浅红。

    傅延生拿出帕子擦擦手,就要把帕子扔他脸上,动作忽地一滞。

    什么味道?

    傅延生抬眼的那一瞬间,陈子轻打开车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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