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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 265 章 艰难从不是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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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急行军的路上,长孙无忌抽空把自己掌握的消息告诉了李世民。

    虽然许多事他已经在书信中详细讲述,但书信描写隔着一层,需要李世民自己理解,与长孙父子本人的描述还是有不同的地方,这也是长孙晟为何要让长孙无忌留下的原因。

    长孙晟不担心女婿此战的结果。

    西突厥统叶护可汗看似烈火烹油,实则内部矛盾已经极其严重。东突厥的覆灭,让西突厥承受了强大的压力,这样的压力让统叶护可汗能拉起一支强军,也让西突厥内部意见分歧更加严重。

    此战对大唐而言胜败远没有对西突厥那样重要。

    大唐若败了,休养生息几年再战便是了。这就是大一统的中原王朝的优势。

    对西突厥,则是决定国运的一战。统叶护可汗若能击败大唐,西突厥就能将“突厥大可汗”的合法性握在手中,以此整合内部矛盾;若他败了,西突厥今后哪怕再次崛起,也会如原本的突厥一样,分裂成几个小国,很难再整合。

    长孙无忌用树枝在干燥的泥土上书写突厥可汗的谱系,从头向李世民梳理西突厥的矛盾。

    “突厥貌似一体,实际上是以‘阿史那’家族为尊的部落联盟。为了巩固家族统治,突厥大可汗位居正中,在东西分封小可汗,拱卫正中。”

    “如父亲和大德所探查的,与中原接壤的草原环境远远不如西域草原,西域扩张也更容易,导致西面小可汗达头可汗坐大,逐渐生出野心。这便是父亲当初能将突厥分裂成东西两部的最基本的原因。”

    “东西突厥分裂前,原本的突厥大可汗派系,也就是后来的东|突厥可汗派系,给西突厥埋下了隐患。当时为了防止突厥西面小可汗坐大,抢夺大可汗之位,突厥大可汗又在西面小可汗以东又分封了三个小可汗,蚕食达头可汗的领地。”

    “四支阿史那部落相互融合,分成以原本西突厥可汗为尊的派系,和以贪汗可汗、阿波可汗部落为尊的派系,互相争夺西突厥可汗之位。我记得大德以其先祖为划分依据,称呼前者为‘室点密汗系’,后者为‘木杆-阿波汗系’。”

    “既然又分派系,那就能再拆分。”

    “西突厥阿史那部落之下,又有许多强大的他姓贵族部落。因阿史那家族之间持续内乱,这些他姓贵族部落逐渐壮大……”

    李世民打断道:“就是阿玄所称的后来左右西突厥可汗废立的‘十设部落’的雏形?”

    长孙无忌点头。他感叹道:“有了大德给的框架,父亲和我再去按图索骥,比一无所知的探索要容易许多。”

    李世民扬起嘴角:“那是当然,阿玄就是厉害。老师和你已经向十设部落许诺帮他们独立?”

    长孙无忌道:“那可不行。如果没有一个合法的统治家族,帮我们代行在西突厥的领地的权力,我们很难掌控这一块远离中原的西域领土。以父亲的意思,我们不仅不能帮助‘十设部落’脱离西突厥,还要帮阿史那家族宣扬他们家族在草原上的高贵,巩固所谓‘蓝血贵族’的地位。”

    李世民眉头微皱。身为九五之尊,他显然不喜欢什么“蓝血贵族”的称呼。

    不过他很快就丢弃了自己心底的膈应,理性占据上风:“阿史那姓氏高贵,那么每个姓阿史那的人都高贵,老师在信中所写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长孙无忌道:“对。父亲说,每个姓阿史那的人都有资格当可汗,那么就不会再出现某一个具体的姓阿史那的人统一草原。草原上必定会有游牧民族,就像是以前的匈奴,现在的突厥。没有突厥,也会有其他草原部落。”

    李世民接话道:“长久以姓氏为传承却不看能力的统治终究会腐朽。新兴的草原部落却大多会出现一位雄主。若‘非阿史那家族不可为突厥可汗’,这些雄主最先遇到的敌人就是这群‘阿史那’。”

    长孙无忌冷酷无情道:“是。蓝血阿史那,会变成我们最忠诚的猎犬。猎犬就要血统纯正不是吗?”

    李世民叹气:“这样也不能治本。等大唐衰落,草原该乱还是会乱。新的草原雄主还是会出现。”

    长孙无忌道:“那就是后世王朝的事了。大德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我们都管不了大唐灭亡了,还能管大唐灭亡后的事?”

    李世民抱怨:“可最爱对大唐灭亡后的事胡思乱想的,不就是阿玄?”

    长孙无忌的脸绷不住了,失笑道:“这倒是。”

    两人都笑起来,自相遇后一直紧绷的气氛稍稍和缓。他们也能正常地说起长孙晟和其他老师的事了。

    长孙无忌道:“父亲和高公、宇文公、薛公已经熬了太久,终于熬到了可以践行理想的时候。他们时日不多,所以很是焦急。我能理解。父亲常叹息,幸亏陛下你足够厉害,能让大唐快速恢复元气。否则他们就要一直煎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腐朽。”

    他对李世民作揖:“谢陛下,没有让父亲在遗憾中离世。”

    李世民扶起长孙无忌:“是

    我和阿玄动作还不够快,让老师们久等了。现在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长孙无忌抬头,眼中并无哀伤的阴霾。他笑道:“是,陛下。”

    三日后,李世民终于到达既定地点。

    此时,他已经长途奔袭了三千里,干粮还未吃完。

    长孙晟和长孙无忌在途中也给他们留下了补给点,虽然补给不多,也能让他们在到达补给点的时候畅快饱餐一顿,缓解旅途疲惫。

    让李世民得意的是,他们还遇到了打着商队旗号的补给。

    李玄霸让商队给李世民备好了灌满了糖水的密封罐子水果,能吃好几日不坏。至于混合着各种坚果的糖块,更是应有尽有。

    几千骑兵的补给对李玄霸而言有点困难,怎么在沿路都让嗜糖如命的李世民,终于能在长途奔袭中每日含着糖块,李玄霸还是做到了。

    物资携带不容易?糖块和水果容易坏掉?那就沿路设置补给点好了。

    长孙晟和长孙无忌设置的补给点也是这个道理。

    李世民骑术高超,奔袭的时候时不时地开个罐头和糖纸包吃零食。如此孩子气的模样,看得长孙无忌哭笑不得,其余将领也纷纷莞尔。

    契苾何力惊得眼睛都快瞪裂了,被笑眯眯的李世民往嘴里塞了一块糖,快瞪裂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李世民笑着问道:“甜吗?”

    年少的契苾何力使劲点头,舍不得张嘴。

    李世民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糖纸包丢给契苾何力:“以前辛苦了。以后跟着朕,有的是糖吃。”

    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从沉稳人设回到了以前的吐槽角色:“陛下!还记得大德说的话吗?我们的大唐的‘唐’,不是‘糖块’的‘糖’!”

    李世民哈哈大笑。

    其余青年将领也忍不住跟着笑。渐渐的,周围不明所以的兵卒也笑成一片。

    契苾何力鼓着腮帮子,把糖纸包珍重地护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两道弯弯的弧线。

    战斗打响,头一日笑了许久,并把年轻的皇帝陛下存下来的糖水罐头和糖块都丢进汤里大快朵颐的将士们,对战西突厥留守的五万骑兵。

    兵力悬殊较大,大唐这边还是长途奔袭。

    但就是赢了。

    还是没什么好说的赢了。

    战果最出色的是苏烈。李世民分给他五百人,让他骚扰西突厥附属部落的两万援军。

    苏烈带着五百人大败两万援

    军,派人向李世民求救,说光是盔甲就缴获了一万多具,五百人根本搬不动,请求支援。

    料是经常以少胜多、以劳胜静的李世民都愣住了。

    李世民好奇:“他怎么赢的?”

    请求支援的兵卒比划比划,反正就是赢了。

    李世民后来又亲自问苏烈:“你是怎么赢的?”

    苏烈比划比划,总之就是一眼就看到了从哪里突破,然后就冲啊杀啊,就赢了。

    他还委屈道:“陛下一直问我,是不相信我的战绩吗?我都把缴获的战利品拉回来了,还有假?”

    李世民道:“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还有人和朕打仗的方式差不多。”

    苏烈:“啊?”陛下这是在夸我吗?

    李世民摸着下巴很久没刮的弯弯曲曲的虬须道:“看来朕要压你的爵位和官职了。”

    苏烈:“啊??”我立了功还要被压功劳?!

    李世民失笑:“把你留给太子啊。”

    苏烈快哭了:“陛下!太子还没出生呢!这也太早了!”

    徐世勣这次也战绩斐然,只是输给了搞不明白怎么赢的苏烈。

    他忙插嘴:“对,苏定方这么厉害,又年纪过轻,定是要留给太子殿下的镇国大将啊!”

    苏烈:“……”这家伙绝对没报好心!

    李世民瞥了徐世勣一眼:“你也一样。在贞观朝别想当国公。”

    徐世勣:“……”

    徐世勣委婉道:“陛下,我的年纪不小了。”

    其他青年将领都斜着眼看徐世勣。

    徐世勣感觉到了同僚的恶意,赶紧道:“我和他们比,难道年纪比他们小?若是我当不了国公,他们谁也当不了。罗士信的年龄更小,陛下何不把罗士信的国公之位撤了?这不公平!”

    徐世勣顾不上谨慎了。我才不要被压功劳!

    和陛下一同相处久了的将领,在陛下面前都难以谨慎。至少在军中,他们都能毫无顾忌地闹腾。

    罗士信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忙骂道:“别扯上我!你懂什么是故吏亲信吗!你们和最先投奔陛下的我怎么能比?都后面去!论资排辈知道吗?我年纪小,我辈分最大啊!”

    将领们都吵了起来,李世民拉着不小心被推搡的契苾何力退出来。

    契苾何力晕乎乎地被李世民牵着手往外走:“陛下,就任他们吵?不劝劝?”

    李世民道:“此次苏定方战功过

    大,其余人心里难免嫉妒。让他们吵一架,打一架,将来才不会有芥蒂。”

    他叹了口气,露出头疼的神情:“朕的朝堂啊,从相公到将军,就没有一个不妒贤嫉能,心胸开阔的人。朕要平衡他们,真是太难了。”

    契苾何力傻乎乎地歪头。不对啊,他听过的贞观朝贤臣良将的传闻,和陛下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他正歪头思索,看到长孙无忌站在营帐门口,一手毛笔一手纸册,表情阴森晦暗,不知道在纸册上唰唰唰地写着什么。

    契苾何力好奇:“长孙将军在做什么?”

    李世民道:“把帐中吵闹的人都记录下来,回京弹劾。”

    契苾何力:“……”

    小小的少年郎心中留下了大大的阴影。陛下的朝堂这么可怕的吗!

    看着契苾何力惊恐的神情,李世民失笑:“别怕,有朕在,他弹劾他的,定不定罪朕说了算。待回京后,朕带你去见阿玄。谁欺负你,你告诉阿玄,朝中没人能骂得过阿玄。”

    契苾何力踌躇道:“那太麻烦晋王殿下了。”他又不认识晋王殿下,晋王殿下怎么会护着自己?

    李世民道:“放心,朕喜欢的孩子,阿玄一定也很喜欢。朕……我和阿玄是双生子,懂什么是双生子吗?”

    契苾何力想说不懂,但又感觉有点懂:“草原上有很多双生子的神话。似乎只有神灵赐福的英雄才是双生子?”

    李世民先有些许惊讶,然后哈哈大笑:“是这样没错!”

    契苾何力对与陛下的双生弟弟见面充满期待。

    “陛下,晋王殿下和陛下长得很相似吗?听说双生子都长得很相似。”

    “一模一样!”

    “哇!”

    正写着小报告的长孙无忌听到李世民那洪亮的声音,往李世民和契苾何力这边望了一眼,满眼嫌弃。

    你都比大德胖一圈了,还一模一样,你哪有脸说?

    打个仗还能吃糖吃胖,等回长安,等着被妹妹按着啃草吧!

    被俘获,但居然没有任何人身自由限制的西突厥贵族看到唐军兵营中的欢乐,都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们以为自己和大唐对战,无论哪一方获胜,都将是经过艰难苦战的惨胜。

    大唐皇帝怎么就带着不足万人,绕到他们大本营了?

    正面战场离这里至少有三千里!!

    这孤军深入还能轻松获胜,唐军上下都似乎没把这当一回事,兵营里充满

    着欢声笑语,没有一个老将的唐军年轻将领居然还当众群殴混战,连军纪看上去都很奇怪。

    这样反常的情况,谁看了不害怕?

    “泥孰?你躲在旗杆后面干什么?”李世民好奇道,“这么细的旗杆怎么可能挡得住你?”

    泥孰苦笑着从旗杆后面走出来。

    李世民笑道:“虽然你现在与朕敌对,但仗已经打完了,你也已经投降了,你还是朕的结义兄弟。别担心,你家族的地位不会丢。不过朕不能再给你们这么大的地盘了,要体谅朕啊,谁让你们大军犯境?朕也不想的。”

    泥孰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西突厥其他闲逛的贵族都对他报以羡慕的眼神,只有他自己心中苦涩无比。

    他抬头道:“陛下,我还是跟随你回长安当官吧。”

    这烂怂西突厥,我是待不下去了。

    泥孰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与大唐亲近的这一边,却被统叶护可汗打压。

    他又坚定不移地当西突厥可汗的忠臣,部族精锐被苏烈这个小将吃得干干净净,被其他西突厥贵族骂打假仗。

    谁打假仗会全军覆没啊!虽然大唐皇帝很宽容,将俘虏都还给了他,但苏烈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杀将,带着五百人阵斩几千人啊!你的刀枪都没坏吗!

    他无语地问苏烈时,苏烈还挠头疑惑:“谁不在马屁股上备十几把武器啊。”

    泥孰:“……”行吧。如果不按照一唐兵卒对几突厥兵这样的算法,而是按照一唐兵器对几突厥兵这样的算法,突厥兵也不算太丢脸。

    现在他既背叛了大唐皇帝和晋王的信任,又被其他西突厥贵族猜忌,精锐也送了近半,剩下的人听到唐军就发抖,送掉的物资更是让部落会挨饿好久。这西突厥,真是待不下去了。

    李世民看着泥孰垂头丧气的模样,哭笑不得:“辅机会留在这里帮助你,如果实在想来,你也可和辅机回来。不过阿玄很小气,你要做好被他刁难的心理准备。”

    泥孰听李世民这样说,心头反而一宽。

    他不怕晋王刁难他,对他笑容以待才叫可怕。

    李世民和泥孰聊了几句,说起了正事:“朕要带兵回大唐了。如果你们想立功,就点一点还能用的兵,跟着朕去踹统叶护的屁股。”

    泥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陛下,你不怕我们反叛吗?”

    李世民大笑:“不怕。”

    泥孰学中原人作揖:“陛下都不怕,那这功劳,我可不会让于

    他人。”

    李世民扶起背叛他的结义兄弟,笑道:“好。”

    七日后,李世民将带来兵力的一半交于长孙无忌,自己带着剩余骑兵和从西突厥降部的骑兵,高举大唐皇帝的旗帜重新以千里奔袭的速度回返。

    他挑选的突厥降部精锐骑兵是自己兵力的十倍。降部贵族皆在其列。

    这些人看着大唐皇帝的背影,都很好奇,大唐皇帝不怕自己从背后放冷箭吗?

    但大唐皇帝就是不怕。

    李世民对部将道:“你们之前能击溃他们,现在他们的行踪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一切调度都由朕负责,还有什么可怕?他们还能联合起来攻入朕的帐篷?别说他们彼此有矛盾,难以联合,就是联合起来,朕也能带着你们杀光他们。”

    一众将领按住要跳起来的苏烈,纷纷表示这点小事交给自己就好,不劳陛下费心。

    苏烈好不容易从一众作怪的手中逃出来,拉着徐世勣当同盟,要让国公罗士信去休息,他和徐世勣给陛下守门。

    堂堂国公怎么能当亲卫?赶紧一边去。

    罗士信的拳头都硬了。就是秦琼和宗罗睺也只是和他轮流守门,都没说过把他踢出去!他才是资历最老的门将!

    “陈铁牛不仅给晋王殿下守门,他还给晋王殿下驾车呢!”

    “所以他被晋王殿下丢去了岭南当都督,不准回来。”

    契苾何力知道泥孰与陛下较为熟悉后,当陛下原谅了泥孰,他便主动与泥孰交好。

    契苾何力好奇道:“将军们又在吵什么?罗将军说什么守门?陈铁牛又是谁?”

    泥孰想起陈铁牛那张永远好像别人欠他几千锭金子的脸,嘴角微抽:“这个很复杂,我慢慢和你说。”

    他说起过往,说起在伊吾城与晋王李玄霸的初见,说起看见赶着几万头战利品牲畜焦头烂额的少年陛下,然后语言一滞。

    契苾何力疑惑:“怎么了?”

    泥孰揉了揉眉头,苦笑:“当初陛下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大隋也没给他支援,他就能杀得吐谷浑残部再不敢复提‘吐谷浑’之名,我们怎么敢的啊……”

    契苾何力点头赞同:“是啊,你们怎么敢的啊。当初始毕可汗不是比统叶护可汗更强大?我听闻陛下一战擒获东|突厥两个可汗时,连大隋冠军侯都还没当上,只是个虎贲郎将。现在陛下都是坐拥百万雄军的大唐皇帝了,谁能打得过陛下?”

    泥孰嘴硬:“把大隋拖垮的高丽也不能

    ?”

    契苾何力小声道:“陛下说,等他回去时,高丽说不定都已经被晋王殿下灭了。”

    泥孰一惊,又觉得没什么好惊的:“有可能。李三郎只要发狠,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召唤天雷地火把高丽全烧了。”

    契苾何力声音更低:“晋王殿下真的会召唤天雷地火吗?”

    泥孰点头,笃定道:“真的!只是代价很大。你以为为何晋王殿下自幼体弱多病?这话你藏在心底,谁也不能说!”

    契苾何力使劲点头。

    ……

    “阿嚏,谁说我坏话?”李玄霸揉鼻子。

    窦慧明给了儿子脑袋一下,骂道:“没有谁说你坏话,是你自己太劳累了!”

    李玄霸讨好道:“母亲也劳累了,我给母亲捏捏肩膀。”

    窦慧明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个儿子。

    李玄霸为人清冷,连和父母相处都隔着一层客套。所以当他撒娇弄痴的时候,窦慧明总是会心软。

    李玄霸一边给母亲捏肩膀,一边道:“我猜二哥肯定已经赢了,还是又自己冒了一点险才快速赢的。他一定在得意地念叨我,说我不如他。”

    窦慧明骂道:“他和你比什么打仗?他一个皇帝炫耀什么战功?!他还能给自己封个大将军不成!!”

    李玄霸道:“他不是自封天策上将了?”

    窦慧明:“……”手捏紧了,还好没戴假指甲。

    窦慧明叹气:“你们二人啊,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不说二郎了,高丽的战况还没传回来,不知道战场局势如何。”

    李玄霸的笑容淡去。他淡漠道:“只要大唐出兵,战胜高丽很容易。现在战场上应该势如破竹,高丽王或许已经投递降书,想把大唐当大隋玩弄了。”

    高丽拖死了大隋,自己何尝没被大隋差点拖死?

    即使他们吃了一点大隋的尸体,但比起早早准备的李玄霸都不足为惧。

    李玄霸不想打,只是不想加重百姓负担。只要物资充足,大唐的水军压到了高丽的海岸线,这场仗就必不可输。

    窦慧明问道:“你已经命人去西域询问二郎是否受降了吗?”

    李玄霸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找得到二哥?谁知道二哥在哪个山窝窝里。这点小事,我和母亲定了便是。投降可以,高丽王自缚出城,朝着长安多磕几个头再说。”

    窦慧明颔首:“是这个理。”

    ……

    “

    晋王殿下有令,高丽王若想投降,请带着家属前往长安亲自请罪。”周达跨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高丽的使臣,“你是个什么东西,敢代替高丽王请罪?滚回去!”

    高丽使臣被丢出了兵营,一众隋朝旧将脸上皆有快意。

    当初他们多次快灭掉高丽的时候,高丽的使臣一来请降,他们就得退兵;等高丽把城墙修缮了,高丽王又不降了,他们又继续打。

    来来往往,不知道多少次。

    可隋炀帝仍旧执迷不悟,重复被高丽王欺骗,和疯了似的。他们都怀疑,高丽王是不是让人给隋炀帝下了什么迷惑人心的巫蛊。

    现在这样的处置才是正常啊!

    “我们要等高丽王再派使臣吗?”尧君素问道。

    周达疑惑:“等什么?他们既然请降,自然是撑不住了,应该加大攻城的力度。把火炮都摆出来,终于可以用上了!怎么也要吓唬他们一跳……啊,乌镝你别抓我的头发!我知道你不喜欢火炮的声音,你去其他地方!”

    被李玄霸留给周达当探子的乌镝使劲地用翅膀扇周达。

    对这个二郎君和三郎君宝贝的“鸟郎君”,周达这个唐国公府老仆真是无可奈何,只能受欺负。

    尧君素的表情似哭似笑:“是啊,自然应该加大攻城的力度……”

    他想起了那位天下百姓都唾弃的昏君,他的恩主。

    虽然是自己的恩主,但也真的是昏君啊。

    “末将请为先登!”

    “行……乌镝!给点面子!别扇了!”

    乌镝骂骂咧咧:“啾啾啾啾啾!”讨厌大炮!声音震得鸟浑身都疼!为什么会有大炮这么讨厌的东西!

    众将领见到高丽使臣又请降,本来心里很不舒服,见到乌镝欺负人,都露出了笑容。

    “末将也请为先登!”

    “让我去!”

    “一起先登?”

    “你当去踏青啊?”

    “我看最先登临城墙的肯定是乌镝小将军。”

    “你说什么废话?”

    “哈哈哈哈哈?”

    将领们笑成一片,连尧君素都露出了笑容。

    乌镝挺起胸脯得意洋洋,周达终于可以整理头发了。

    “再过几日就能和三郎君报喜了。最后一战,都精神点!”

    “是!……唉,将军,我们还不够精神吗?”

    唐军喜气洋洋,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最后的胜利;高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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